超越户籍制度改革: 加强以人为本的城镇化
在过去三十年中,中国同时经历 了史上最大规模的和平时期 移民以及快速的城市扩张。在1978年,只有17.92%的中国人口居住在 城镇;截至2014年底,这一数字已跃升至 54.77%(见图1)。
这一巨大的人口变化一方面缘自超过2亿 农村居民的迁移;他们背井离乡,来到城 市,作为农民工展开新生活。同时,还有 另外2亿本是农村居民,却因城市扩张而 被划为城镇居民,这一变化也同样重要。在1981年至1999年间,城镇建成区面积以 每年800平方公里的速度扩张。2000年后, 扩张速度翻了一番,达到每年1700平方公 里。截至2014年,中国的城镇建成区面积 已几乎达到1981年水平的7倍(见图1)。
因此,我们强调是以下两个截然不同却相 互关联的现象一同导致了中国的城镇化:
第一个现象是城市和城镇因来自农村的 农民工源源流入而不断扩张。第二个现 象则是“就地城镇化”:农村居民未曾主 动去城市试试运气,却因他们的土地被 纳入城区而成为城镇居民。不是他们前 往城市,而是城市找上他们。
因为中国的快速城镇化来自于两个截然 不同的进程,所以任何针对性政策都必 须将“人”的城镇化和“地”的城镇化区分 开。此外,鉴于中国政府最近在《国家 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中提 出要在2020年前再向新建城镇居民区安 置一亿农业转移人口,如何能在又一个十年的大规模拆迁和安置中做到“以 人为本的城镇化”已成为摆在决策者面 前的当务之急。
在这份政策备忘录中,我们特别关注 两种城镇化进程中的就地城镇化。在 下文中,我们首先描述农村居民如何 因土地的重新划分而成为城镇居民, 以及他们与城镇原有居民之间生活质 量的差距。接着,我们提出一揽子政策 建议,以期消弭这些差距,包括:1)平 衡超大城市与较小城市之间的资源分 配;2)为地方政府创造激励,鼓励其 专注提供公共服务、提高居民生活质 量;以及3)培育政府协调、居民参与的 城镇化模式。
作者简介
陈涓
香港理工大学应用社会科学系副教授
陈涓教授是香港理工大学应用社会科学系副教授。她在北京大学取得学士和硕士 学位,在密歇根大学获得社会工作硕士和博士学位。她的研究重点包括美国、中国 和香港的移民与城镇化、健康与精神健康、求助与服务使用等问题。她的研究成 果曾发表于《社会服务评论》(Social Service Review)、《社会科学与医学》(Social Science & Medicine)、《中国季刊》(China Quarterly)、《国际城乡居住杂志》(Habitat International)及《城市》(Cities)等刊物。针对中国近年来的移民动态及移民融入问 题,她已经完成了两项研究。她目前的研究关注地方政府政策和措施对“就地城镇化” 的影响及被城镇化的农村居民的整体福祉以及他们融入城镇生活的情况。
戴慧思
耶鲁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戴慧思(Deborah S. Davis)教授是耶鲁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她的教学兴趣主要集中在社 会不平等与分层、当代中国社会、田野调查方法等。她已出版或编撰了10余部著作,研 究成果涵盖文化大革命中的政治、中国的家庭生活、社会福利政策、消费文化、产权、 社会分层、职业流动、快速城镇化以及移民对健康和幸福的影响等。她近期的研究关 注亲密关系、婚姻与代际关系。2017年她将加入清华大学苏世民书院。
李磊
上海纽约大学政治学教授及全球中国研究项目主任,并 在北京大学中国国情研究中心兼任研究员
李磊(Pierre F. Landry)教授是上海纽约大学政治学教授及全球中国研究项目主任,并 在北京大学中国国情研究中心兼任研究员。他的研究兴趣包括亚洲及中国政治、比较 地方政府、比较定量分析、调查研究等。除了在比较政治和政治学方法论领域发表论文 和书籍专章外,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中国的政治治理及对官员的政治管理,其著作《 中国分散化的威权主义》(Decentralized Authoritarianism in China)由剑桥大学出版社 于2008年出版。他目前还与“治理与地方发展计划”(Program on Governance and Local Development)、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及世界银行合作,设计衡量各国地方治理的变异性 的指标,这些指标特别针对中国、越南、突尼斯、约旦和马拉维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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